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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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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細瞧,方才看出這是個什麽東西, 立馬驚喜道:“你這麽把它帶過來了?”

“喜歡麽?”

自然喜歡的, 畢竟想了這麽長時間,一下子看到了, 總覺得不真實。阿黎忍了又忍, 終是沒忍住, 咧開嘴笑了笑, 將花抱在自個兒懷裏,寶貝得不行:“以後都放在我這兒了?不拿回去了?”

趙煊見她開心了, 方才坐在身邊, 道:“自然,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。”

往前,趙煊對這盆花又忌諱又放不下,總覺得這盆花天生有些邪性,就不是什麽好東西,連帶著對阿黎都帶著幾分不信任。而今心態變了,看著這盆古裏古怪的花也不覺得有什麽了。不僅如此,趙煊還下意識地想著要好好護著這盆花,畢竟這花與阿黎有某種說不清的關聯,若是這花出了什麽毛病,連阿黎也會受牽連。

他也不想直接將這盆花拿出來,最好是永遠放在他那屋子裏才是。不過, 倘若這東西能哄阿黎開心,送出去也沒什麽。

阿黎歡喜得不知道說什麽是好了。先前的郁悶一掃而空, 匆匆就站起來,對著外頭道:“快去打些水過來,我要澆花。”

外間守著的小鳶眉眼一松,輕聲應下了,腳步飛快著往前走去。

果然還是王爺有辦法,她們說了這麽久,都沒叫姑娘好受些,王爺一來就好了。

小鳶動作快,不多時便給阿黎取了水過來。阿黎忙上前接過,親自給那盆花澆了水。她原來也是澆過一次的,只是那次心中忐忑,懼怕得很,也沒來得及好好感受。

這次再澆的時候,阿黎心態平靜了許多,而從頭頂蔓延到腳底的那股細微的感受,也漸漸放大了。

很輕松,也很從容,不似趙煊澆的時候,恨不得這盆水都倒進去。

雖說這花枝葉都是黑的,醜得十分有特色,可是那頂上的花,確實十分驚艷,幽靜地綻放著,有種不可言說的美。

此刻,那盆花仿佛也有所感應一般,抖擻了葉子,自上而下都顯得分外有精神。

它莫不是知道是我在給它澆水?這般想著,在看那盆花的時候,阿黎心頭便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感動。自己與這盆花,究竟是有著什麽樣的關系呢?善緣大師定是知道的,可惜了,他沒有告訴自己。

若是下回善緣大師回京,她定要再去問上一問。

趙煊卻在一邊看著手癢,尤其是站在阿黎跟前,一低下頭就能看到她的那顆小腦袋的時候,想要澆水的欲望又大了些。

他猶豫了一會兒,面無表情,直直地伸出了手,忽地往下,一把罩在阿黎的頭頂上。

眼前腦袋不動了。

阿黎動作一頓,僵硬得回過頭,不明所以地望著他:“你要做什麽?”

“咳咳。”趙煊地以手作拳,掩飾地幹咳兩聲,面上有些不自然,“你還挺喜歡澆花的啊。”

這都什麽跟什麽啊,阿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,真是莫名其妙。

少頃,她又記起了一件事兒,問道,“咱們這麽久沒有回王府裏,這盆花就一直放在主屋這邊?”

趙煊也覺得不追究方才的事兒挺好的,便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
“每日裏可有人澆水?”

“自然是有的。我走之前,特意囑咐了秋月,叫她每日早間都澆一次水。她們知道我有多寶貝這盆花,便是人不在府上,也不會有人敢怠慢這盆花。”說著,趙煊覺得挺奇怪的,又問道,“之前我澆水的時候,你不是都有感應麽,怎麽這會兒又不知道了。”

阿黎一臉為難,這話題,她並不像繼續。

趙煊卻像是發現什麽新奇事兒一般,追著不放,連連問道:“莫不是,只有我澆水的時候你才能感受到?”

“你問這個做什麽?”

問這個做什麽?自然是有大事兒要做了。趙煊見她仿佛不準備回話了,當即從阿黎手中奪下水壺,也沒說話,只是對著那盆花一頓猛澆。

阿黎瑟縮了一下,往後直退,震驚地望著趙煊。

果然如此……趙煊滿意地放開水壺,不知道為何,心頭竟然湧起一股淡淡的得意。當日在西北,阿黎是走投無路才跟她坦白的。不過趙煊也知道,這裏頭隱掉了不少事兒,阿黎還瞞著他許多東西,譬如方才他發現的這一遭。

原來阿黎只對他有感應啊,只對著他一個!就是不知這感應敏感到什麽地步呢,要不,晚上的時候試一試?

趙煊摸了摸下巴,心頭忽然生了一個想法,他忽然對今兒晚上有點期待了。

阿黎一點兒沒有體會到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,這會兒正心疼地看著自己那盆花,時不時地給撫摸兩下,以減輕它方才受到的傷害。

她若是生了病,這花也不能好。同樣的,若是這花受了刺激,她亦不好受。緩了好久,一人一花才好了起來。

趙煊在邊上看了全程,此刻也有些後悔自個兒下手重了。

阿黎心情好了,整個小院氣氛都輕松了許多,丫鬟們往來行走,腳步也輕快了。晚膳仍舊在屋子裏擺,原來趙煊還時不時地去主屋吃,自打回了京城以後,每日裏下職之後都是留在阿黎身邊,好比今兒。

正院廚房裏頭的大廚一早就得了消息,是以今兒都拿出了看家的功夫,送來廂房這邊的飯菜比以往又多了好幾成。擺放在桌上,遠遠瞧著,還以為是什麽席面呢。

這麽說也不算錯,畢竟今兒是頭一天回府,權當是接風洗塵了。

小鳶看人將飯菜送過來的時候,雖刻意壓制著,可臉上還是帶出了點兒自豪。

看來闔府裏頭都知道她們姑娘受王爺喜歡了。這很好,只有人人都知道了,才不會怠慢了她們姑娘,也不會有那些拎不清的,想要來王爺這兒獻殷勤。小鳶人有些憨性,跟了阿黎,便事事都為她著想,在她眼裏,誰也比不上阿黎的。

用罷了飯,阿黎跟著趙煊一塊兒溜了彎,消了一下食。

等從外頭走過一圈回來,洗漱好了,天也已經黑了。阿黎見趙煊坐在自己床上,一點兒也不客氣的樣子,好笑道:“只怕你今兒在這兒歇了一晚,明兒府裏又少不了要傳一陣瘋言瘋語了。”

以前她雖然和趙煊不清不楚的,可趙煊還從未在她房裏留宿過。如今,倒是什麽都不顧忌了。

趙煊索性躺倒在阿黎的床上,懶懶道:“要是有人敢說,叫管家攆出去就是了,你瞎擔心什麽。”

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,現在只是睡在一塊兒而已,若是顧忌著這顧忌著那,遲早要將自己給憋死。

趙煊平日裏最討厭嘴碎之人,之前在杏兒胡同裏也就罷了,當不起攝政王的款兒。如今在他府上,真有人再敢犯到他手上,那再好不過了,新仇舊恨,連以來一塊算。

阿黎也只這麽一說,並沒有真的將這事兒放在心上。

既然決定了要喜歡,同樣的,連著他那張厚臉皮也得適應不是麽?她才走了幾步,趙煊像是不耐她的小步子一般,忽得起身,直接將人往前一拉。

阿黎一個不察,待停下來的時候,整個人已經爬在了趙煊身上。

離得近,又到了床上,阿黎才發現,原來床裏頭竟然,竟然放了……一盆花?

阿黎狐疑地看著趙煊:“你怎麽把它帶到床上來了?”

“不可以麽?”趙煊眨了眨眼睛,反問道。

阿黎爬了起來,拉長著臉:“快將它拿下去。”雖然她和那盆花有些不尋常的關系。可是睡覺的時候也放在一塊兒叫什麽事兒啊。

趙煊側了身,以手枕頭,淡淡道:“不拿。”

微微抿唇,他伸著手,緩緩地摸了摸那盆花,從葉子,到花莖,一處都沒有落下。一面輕撫,帶著繾綣,一面笑著看阿黎的反應。

如他所料的那般。

阿黎驚訝於他的變態,哆嗦了一陣後,面頰升起了一抹紅暈,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。

趙煊放了手,而後一個翻身,將人壓在身下:“有感覺吧,是不是覺得很刺激?”

阿黎:呵呵。

刺激,刺激死了。

……

翌日,趙煊起得甚早,洗漱好,換了一件衣裳便準備去上朝了。阿黎還未醒,趙煊掀開簾子,親了親她睡得有些紅撲撲的臉蛋,覆又將簾子放下,吩咐屋子裏的小丫鬟不許打攪她。

小丫鬟們自是應下,趙煊這才放心地走了。

剛出了院子,還未走遠,便見到前頭一個穿著粉衣的俏麗小丫鬟。小丫鬟也是乖覺,見到趙煊,立馬退到一邊,恭著腰行禮。

趙煊本一路往前走,經過那丫鬟的時候,忽然聞到一陣清而不膩的香味。

他自來不喜歡熏香,便是熏,也是極淡極清的味道。偏頭看了那小丫鬟一眼,這一看,仿佛還是個有印象的。

“你叫玲瓏是不是?”

玲瓏心漏掉了一拍,垂在身側的手捏緊了裙擺:“是,奴婢名喚玲瓏。”

“玲瓏,是個好名字,正應了那玲瓏剔透,軟款溫柔八個字。”

玲瓏翹了翹嘴角,心頭湧起無法抑制的喜悅。並沒有多少綺麗,亦沒有幾多遐思,只是感覺,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。瞧瞧,她也是不差的,不是麽?

趙煊見這小丫鬟還端得住,還高看了一眼,只是時辰緊得很,他也不想再跟她多說,轉而直接道:“……這樣的好名字,可惜你卻配不上。”

玲瓏一僵。

“記得離阿黎遠一點。”

阿黎看重這麽個丫鬟,他可不看重。若是阿黎對她還存著情誼,這樣的人,直接趕出去就是了。

人不大,心思倒是不小。趙煊冷笑一聲,拂袖而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玲瓏對趙煊沒有多少心思,只是覺得不甘而已,心裏想著,明明之前她才是三個人裏頭最出挑的。

沒有爬床情節的,放心哈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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